好喜欢死去的理想主义者啊。

【中六】听说久部变成了猫(完结)

·诈尸+退坑作

·人物ooc有,慎点。

·久部逐渐猫化注意。

·声明:Unnatural中的人物不属于我。

·不确定中堂之前是否学医,这里是群里的小伙伴告诉我的。另外,文章还包括了一些作者也记不得的细节,如果有误,敬请指正。

·第一章第二章第三章(完结)


Summary:

东海林的一次玩笑,猫化了久部,却也让他收获了爱情。


08

已经过去了十二个钟点,初秋的夜风带着凉意,鸣蝉比起夏天安静了许多。晚归的脸孔被手机映照得惨白,如同一个世纪前街上行走的艺妓与游女。他们有些下了班,有些却还没有,即使到了深夜,所有人都是一般忙碌。

久部拨起门闩,他尝试打开房间,却被迎面的烟雾撞了满怀。刺鼻的气味让他登时就是一个激灵,尾巴上的毛都奓了起来。中堂没有说话,却还是将烟头在铁制的栏杆上碾了碾。直到火光变成一缕青烟,他侧身看向久部:“你看上去有话想说?”

“啊……是的。”

“如果是辞行就免了,就算是绑着我也不会放还没变回去的你出去。”

“……不,”看中堂熟练地转身,掏出便利店买来的廉价打火机,一脸不想继续听下去的嫌弃样子,挫败的心情还是占了上风:“我已经不准备再逃避了……不论这次发生什么,我都会和UDI的各位一起面对。” 

久部停顿了片刻。中堂听见身后手机解锁的声响,久部的声音随即响起,是不确定的语调,却比之前坚定上许多。“之前东海林认识的那个医生有给我发邮件,说让我去附近的树林里多走动走动,也许可以得到帮助也说不定。”

“就这些?”

“……虽然现在的线索还是少了些,但还是聊胜于无。况且只要晚上出门也不怕会被看见,现有的线索这么少,多走动还是好的。”久部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嘴唇,似乎是不甘心地想补上了几句,最终却还是闭上了嘴。

中堂沉吟片刻,还是答应了青年的请求。他将烟在栏杆上用力碾了碾,炙热的火光零星跳动几下便熄灭了。身后的久部一脸意料之内的紧张神色,就好像强装着镇定的小男孩一样。他忽然觉得有些好笑,于是抬起手在久部的脑袋上大力搓揉了两把,感受着发丝拂过指尖的细腻触感。无视后者控诉的眼神和心中不明的情愫,中堂开口,“我要和你一起去。”

中堂感受到掌下的年轻人的怔忡,比自己矮上一截的年轻人抬起头,面孔上浮现出焦急的神色。中堂可以看到对方微微抬起却又放下的手,不羁的风穿过指间,他听见久部说着些什么却亦没有留心,自己的身形在青年的眸子里投下碎裂的倒影。

“天已经完全暗下来了。”他于是说道,不给久部任何反驳的机会。

“走吧。”


09

十二点的日本依旧灯火通明。久部和中堂在街上漫无目的地走着,虽说还未到冬季,深秋的萧瑟却依旧寒冷。因为是并肩而行的缘故,两人的肩膀靠在一起时而碰撞摩擦,直到中堂忍无可忍地牵起久部的手腕。

手腕触碰到冰冷的手指,久部随即看向身边的人,却在眼神交错前匆忙移开了目光。反倒是主动的人一脸平静,面对询问的目光依然目不斜视。

……到底是谁牵着谁的手啊。久部一阵腹诽,不甘心自己看起来更加做贼心虚的事实。

但这也不能怪中堂,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久部对现在状况的接受不能,帽子上映出了支棱着的猫耳轮廓,中堂想起前几天在论坛里看到的网友养猫心得。

「猫这种生物,只有在极端警惕时才会竖起耳朵。」

……完全暴露了啊,紧张的心情。

中堂叹了口气,默默牵起身边人的手。似乎是要将滂沱的心意宣之于口般,掌心灼热的温度连接着逐渐急促起来的脉搏,掷地有声,振聋发聩。


“如果变回去了要怎样呢?”沉默中的中堂不经意地开口。步行街上的音量乱七八糟地放着,将欢快的曲子割裂成千百个模糊刺耳的噪点,天幕被高楼包围,明明眼前一片开阔澄明,却如同层层桎梏压得人喘不过气来,“你还有地方住吗?”

“这个不需要担心。”久部答得迅速,虽然他还没有规划好之后的生活,但事已至此若是回答「还没有想好」一定会被挽留。久部不想一直叨扰着中堂,他明白中堂喜欢安静和独居,只是因为自己的特殊情况才没有开口。

“到时候大概会回宿舍住吧……在手续办下来之前可以先问神仓所长预支一下下个月的工资救急。”

他最终没有把“不想劳烦中堂”的理由说出来。一来好让对方安心,二来则是直觉告诉他,如果真的如实以告,自己一定会被教训得很惨。

然而一旁的法医却若有所思。他想问的还有很多,譬如久部是不是因为他的问题才决定仓促离开,但话到嘴边却又咽了回去。年长的法医不是不明白自己性格如何恶劣,况且这种问题,且不说本身如何暧昧,倘若两人真的在相处中产生了摩擦,凭着久部的性格也一定不会如实以告。

这不是自取烦恼嘛。中堂摇头,任由沉默弥漫在空气中。


广场终于敲下了午夜的钟声,人群也逐渐散去。然而中堂与久部的目的不是归家,便正好同熙攘的人群错开,直到只剩下寥寥几只鸽子在广场上空盘旋。久部尝试用在贩卖机里买到的饼干屑喂它们,却在蹲下身时被扑簌的翅膀迷了双眼。中堂拢着手在不远处看着,青年手忙脚乱地挥舞着双臂,从背后看似乎连发梢都在颤动,中堂已经能够想象到那人在屋里憋了几宿的烦闷,嘴角不由得挂出一抹微笑。


“我看得出来。”身后响起拐杖的敲击声。

中堂转头循声看向走来的老人,满头银发似乎被冬日的残雪染白,后者正笑眯眯地审视着他。

“我不知道您在说什么。”中堂应声,随即将头转了回去。老人却没有理会他无理的举动,亦步亦趋地走到他身边,无言地看了半晌。

“你现在很煎熬,我看得出来。”

中堂的眉毛清晰地抖动了一下,他看着不远处努力和鸽群搏斗的久部,随即回过身去,手掌顶着指尖,朝老人打出噤声的手势。虽说是请求这位陌生人替自己保守秘密,双眼中折射出的凛冽刀锋却更像是赤裸裸的威胁。

老人摇了摇头,看了半晌最终笑吟吟地离开了,留下的中堂却突然感觉整个冬季都黯然失色,他想起两人的指尖相互亲吻,夜里呼出的水汽交缠在一起。但即使在同一个屋檐下,心与心的距离却未曾贴近,好似隔着巨大的藩篱。

他想起老人叹息般的话语,胡须随着吐字缓慢地颤抖:“你什么都看不到,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”

怎么会看不到。他想,但是如何言及爱。

怎能言及爱。


10

心与心的靠近有时需要百万个瞬息,可当一颗心远离另一颗心往往只需要一秒。

久部百无聊赖地一个人待在家里,中堂系早已出门,留下摊开一桌的学科笔记。阳光透过窗棂,久部躺在沙发上近距离观察自己还未长出肉垫的掌心,不由得想起之前陌生人给自己发送的消息。陌生的书信署名叫猫,全篇文法不通却又好像经历过日升月殁斗转星移般沧桑,让人不由得在意起来。


“你什么都看不到,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。”


久部又翻了个身,直觉让他向中堂全然坦白,却又唯独隐瞒了这条消息。也许是做贼心虚,明明在中堂面前镇定自若,可当他躺在沙发上独自一人翻来覆去时,心里挥之不去的却只有那双温暖到灼人的手和擂鼓般密集的心跳声。

他感受到心中名为爱情的种子盘桓生长,最终炸裂出万千璀璨星光,但烟花盛放却转瞬即逝,星火灿烂却也抵不过晨曦的微光。因爱产生的倾诉欲望却又因为爱而不能宣之于口,就如同鼹鼠娶不到拇指姑娘。

突如其来的醒悟乘风游荡又难以捉摸,久部面对难以接受的事实摇了摇头又呆坐了半晌。面前的窗帘被紧紧捂上,透不进一丝光。肺泡如同老旧风箱呼吸浑浊空气,他因此尝试拉开帷幕一角,世界却在昏沉中旋转融化,将一切有形撕扯着分离。脑海中充斥着轮渡的隆隆巨响,心脏骤然紧缩挤压着仅存的空气。他力不从心跪倒在地上,感受着刻骨铭心的热源融化自己的五脏六腑,挣扎着摁下预设的快捷号码,手机里毫不意外地传出中堂系熟悉又焦急的嗓音。久部弯了弯嘴角,却阻止不了下坠地身体和意识。

可惜以后大概再也听不见了。


11

再一次醒来是在医院,夜晚的白炽灯的光亮有些刺眼,鼻翼间充斥的消毒水气味让久部不由得打了个喷嚏。手上挂着点滴,盐水注入静脉带来的些微凉意让久部瑟缩了半秒,他转过发麻的颈椎,身旁坐着观察点滴瓶的东海林。中堂没有站在门口,意识到这一点的久部心中难免涌起失落,但他依旧在疲惫中撑起笑意向东海林问好,只可惜后者面色凝重,吝啬于给他一个最小的微笑。

“快些好起来吧,拙劣侦探。”东海林走近到久部身边,像呼噜金毛一样呼噜了一把久部的头发,“过几天就要变天啦——”她笑笑,年长的女性法医此时颇有大姐大的风范,“不过不管怎样,我都会支持你们就是了。”

久部一时间没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,他沉默地等待下文,东海林似乎也不准备说下去的样子。直到叶瓣上的露水惊溃了寂静,她才猛然抬起头,像是得到了信号似的挥手,“总之不要有压力,不管你做什么选择,一切都不会改变。”虚握住还在输液的手,认真的样子几乎要让人怀疑是人设崩塌。东海林开口,像是祝福又像是祷告,“拙劣侦探,一定要幸福啊。”她自言自语,“一定要幸福啊。”

然后她便离开了。风扬起大褂的一角,东海林轻轻阖上门,侧头的一瞬却刷白了脸,仿佛看到了六月里的亡魂。


“中堂せい,你在门口吧?”过不了几秒,久部的声音便从病房里悠悠传出,带着一丝笃信和轻快的笑意,“中堂せい不过来吗?”

门口的身形一滞,随即无奈地开口:“你是怎么发现的?”

“能让东海林せい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的人只有中堂せい了吧。”久部叹气,“中堂せい真是一点自觉都没有呢。”

“……”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,直到久部提出了想下楼走走的建议,中堂才点头应允。两人于是在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花坛边走着,现在是深秋,花坛里没有花。

太阳早已经下山,日光昏暗,霓虹灯透过无人落座的窗口,投下旋转晕眩的色彩。环境算不上理想,两人各自想着心事一路无言,直到久部哐地装在了突然停下的中堂的背上,鼻尖酸疼。中堂却在这样昏暗的灯光中转过身来,脚下踩过一段无病呻吟的噪点,手搭上久部的肩膀,沉黑的眼里却映出陡然的光。他就这样站着,直到过去了一万个孤寂的瞬息,寂静的夜风传达着灼热搏动动心跳,如此生机勃勃。


“月が绮丽ですね(今晚的月色真美)。”²


接下来的一切仿佛慢镜头一般,他看着久部逐渐变得不知所措,抬头的力度仿佛要扭断自己的脖子。刹那间中堂发现久部已经完全红了脸,他于是感受到了未曾体会过的愉悦,不由得感慨起自己显得有些恶劣的性格来。


“……”久部望向天空,阴沉的穹顶下哪里来的什么月光,满天繁星似乎都在嘲笑着他的仅存的希望。¹他于是艰难地低头,低若蚊蚋的声音昭示着紧张的气氛,“所以说这是什么?”

“告白。”

看着久部愣怔的神情,中堂又好心补上一句:“虽然就算你拒绝也不会把你赶出家门就是了。我还是会信守承诺的。”

“……中堂桑还是好狡猾啊,明明是正式到不行的告白却拿月色真美这种话来搪塞。”

“好吧,”中堂扶额,“如果你坚持的话——”


“久部,我喜欢你。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?”


迎面突然来了一阵大风,两人都被吹的倒退几步。回头望去,窗外山坡上露出急促转动的鲜红色枫叶,在他们身边打了个旋,扬起到电线杆的高度,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飞远了。³

风在久部周身不舍地盘旋,中堂凝视着青年人的转变,看着他的短发随风飘起,好像黧鸦舒卷开的云翼。久部最终是变回了原来的模样,一双漆黑的眼睛看向他,眼底倒映着破碎的星光。


“好。”


END


注释:

  1. 很久以前摘录的句子,没有记下出处,如果有知道来源请告诉我,不胜感激。

  2. 夏目漱石在教英文的时候考虑到日本人含蓄不善表达的特点,告诉学生要将“I love you.”翻译成“月が绮丽ですね(今夜月色真美)”

  3. 有繁星的夜晚没有月亮,虽说城市里能看得见星星这点有有待商榷,但请无视小小的细节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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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概讲的是,久部受到了会逐渐变成一只猫的“诅咒”,只有和喜欢的人互表心意才能解除。中堂通过脉搏的跳动明白了久部的心意,但未曾表白,直到久部完全猫化才吐露心意,最后完结撒花!

算是退坑作,大家随缘再见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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