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喜欢死去的理想主义者啊。

【悲惨世界 V/J】The Judgment Day (中)

•关于十周年和电影版小警察没参加天堂大合唱的怨念产物
•因为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审判(?),所以和现代法院的审判流程会有不同
•ooc有,慎点
•声明:Les Miserable 中的人物不属于我

“请等一会儿。”走廊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——紧接着,法院的大门被推开了,Valjean跟随着Fantine的指引,他平日里安适的微笑已经消失,眼睛里腾升起蓝色的怒火。风衣的下摆猎猎作响,这个Toulon曾经的囚犯被笼罩在摄人心魄的压迫感中。
“所以这位先生,您是要治他的罪了?”Valjean径直走到裁判席前站定——他的语气依旧温和,可听见的人却都明白地晓得,他在生气。这位好先生周身温和的气场早已消失,取而代之的是凛冽的锋芒和骤降的气压,也只有这时人们才会意识到他曾是Toulon的一名罪犯。“就这样草率地审判了一位正派人——没有证人,也没有辩护律师。我想请问一下诸位,这究竟是不是一场公正的裁断。”
“那您的意思是?”检察官先生微微挑眉。他从检察官席前走出,向Valjean伸出手,是邀请的样子,“请让在座的诸位听听您的看法。”
“我希望可以对Javert进行公平公开的审判——至少,请为他准备一名辩护律师。” Valjean的起先冰冷的语气又逐渐温和起来。在刚开始迸发的怒火消退后,在看见一切仍可转圜时,他的眉眼间又散发出柔和的气息来。就在那个瞬间,Javert仿佛再一次看到了滨海蒙特勒伊的那位好市长,而那个曾臣服于阿帕特¹的阴影中的人——那个名叫Madeleine的正人君子——正为自己辩护。
“可是我有异议——您似乎是不清楚这场审判的意义,先生。”这位检察官先生摇头。“在这里,”他向被告席方向努了努嘴,“我们让被告人自行辩护,是因为只有他们才清楚自己是谁,做了什么样的事,犯下了什么样的罪过。因此,只有他才能清赎自己的罪,也只有他才能宽恕自己——而从此以后,自有公义的冠冕为他留存。²”
这番话可以说是非常漂亮了——只可惜检察官先生不是Jean Valjean,当然同样也不是Javert,自然不可能清楚Javert心中所想,也不可能明白他如此疲惫的原因。
作为一个局外人,他想错了Javert,虽然背负诸多罪孽(用Javert自己的话来说),但滨海蒙特勒伊的好探长绝对是一位正派的先生,他不会允许自身的罪恶被宽恕。正如他曾固执地以对待囚犯的态度对待Valjean一样,他也将会以这种方式对待自己。
“那如果他不想被宽恕呢?” Valjean突然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,凭借他对沙威的理解——就好像猎物对于捕猎者的理解一般——他认为情况并不是看上去的这样简单。
很显然,这场审判本身没有任何问题——只是它忽略了一个事实,我们的好探长过于苛待自己了。从一开始,他就如同为执行法律而生的机器般精密地运转,而其中一个零件的错误就足以导致整台机器的故障,而Fantine的死和Valjean的宽恕就是这故障的导火索。
但检察官先生显然还是没能明白,他蹙起眉:“您这是什么意思——这世上怎会有人不想被宽恕?”
“很显然,在您面前的被告席上就有一位——至少在此之前,我从未见过哪位被告会像这样傻站着等待判决——什么也不说,什么也不辩解。”Valjean清了清嗓子,他企图让语调变得轻松起来,“我很清楚这位探长的为人——我以对主的信仰和这些年我对他的了解作担保,他正直且负责,视维护社会秩序为己任。”
“即使是被他追缉了这些年?”
“……他只是在履行自己的职责,仅此而已。³”

Javert的内心如同塞纳河水岸般的浪涛般翻涌。
—为何,这个他追捕了这么多年的逃犯,要竭力为他脱罪?
—Jean Valjean,这个他曾经追捕了半生的人……真的有罪吗?
—面对这个人,尘世间的律法,又是否应该加诸在他的身上呢?
自从Valjean在街垒的后巷救下被俘的他后,警探第二次对自己的信仰产生了怀疑。
毫无疑问,能让那个法律的虔信者动摇绝非易事——
然而,事实上,Valjean可以。但在Javert的一生中,也只有Valjean一人而已。
Javert突然觉得大厅里的光有些刺眼。这位面对凶徒都能镇定自若的探长,在此刻却显得有些不适应。若是仔细观察,便可以发现那猎鹰般锐利的双眼中的掠过一丝惊惶,转瞬即逝。他的脑海中正经受着两种截然不同的思想的冲撞,它们在争辩,它们在厮打,它们在Javert的脑中呐喊着嘶吼着——
他是无罪的,Jean Valjean是无罪的。有罪的,从来只有律法的公仆,前滨海蒙特勒伊的警探Javert而已。似乎感受到了这种难以名状的情绪,感受到了那个脑海中全新的、与其他声音格格不入的杂音,前警探不由得垂眸,假装自己对被告席上雕花的栏杆很感兴趣。

检察官先生的到来虽是为了治Javert的罪,却也并非不通情理——毕竟这里是圣灵之地,是悔过与赦罪的乌托邦。因此,在犹豫过后,他还是微微点了点头,允诺了Valjean的提议。
“那按您的意思是,我们需要为探长先生找到一位辩护律师?”
“咳,我认为马吕斯那小子就不错——”后排的一位好小伙正调侃着街垒唯一的生者,“只可惜他正满心挂念着自家的缪斯女神,没空与我们这些旧战友相聚啦!”
陪审席上又是一阵哄笑。
“可审判已经不能再拖了。”戴着银色假发的检察官蹙眉,“等那孩子上到这来早已不符合流程。而且,”他向Javert的方向扬了扬下班,“那孩子对于探长的事几乎一无所知,不是吗?”言下之意,即使马吕斯到场,这个问题也没法解决。
“这不是问题——只要您同意为Javert寻找一位律师便可。”
“——那好吧,我同意”坐在高处静听的白胡子法官发话了,他的声音低沉如座钟,“只要这不违反庭审规则。”
“那便好。”Valjean说着,快步走向离检察官对面的席位,“那便请您继续开庭。”
“您这莫非是——”
“很显然,我,Jean Valjean,愿意做滨海蒙特勒伊市警探Javert的辩护律师。”



1. 阿帕特:希腊神话中掌管谎言与欺骗的女神。
2. “而从此以后,自有公义的冠冕为他留存。”:改编自《圣经•提摩太后书》第四章第八节,原文是“那美好的仗我已经打完了,应行的路我已经行尽了,当守的道我守住了。从此以后,有公义的冠冕为你留存。”
3. “He’s done his duty, nothing more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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